北京皮肤病医院好不好 http://pf.39.net/bdfyy/qsnbdf/150717/4658077.html清明的雨
山东董灿章
清明时节的雨,今年并没有如期而至,可是人们对文化的传承,对逝去时光的思念,随着那依依的杨柳,随着那陆续开放的百花悠悠而来。又到清明节,天清气明,麦田油绿。小麦拔三节,柳哨呜呜响,不禁想起了儿时的游戏。老村家门口的大柳树,一人合抱那么粗,属于朝天柳。每到春天,万条吐绿,那棵树应是老村的柳树王。伙伴中能爬树的不外小国、小岭之辈,他们嗖嗖几下爬上去,咔嚓咔嚓的折了一大抱柳条扔了下来,够几家分的了就下来。我们下面的就捡那又嫩又光滑的枝段,撸掉枝叶芽苞,让妈妈拧几下,抽出白杆只要那绿绿的外皮不破,是一个完整的圆筒,然后用剪子剪齐了,用手指甲把头上掐软,放到嘴里吹起来。粗的声音低沉,细的声音嘹亮。伙伴们鼓起腮吹个不停,就比谁吹得响。一吹一整天,大人们也不嫌烦,奏出了一曲童年最欢快的交响乐。柳哨声又把我带回到了小时,把我带回到了老村,那时我约莫四五岁吧。我们的老村不大,家门口一条南北主路加上正对大队门口的一条东西路,形成了一个丁字形。沿路沿坑建起了土坯房,村里家家户户都种了许多树。我家在村子的东北角,后面无人家,只有一条沟渠,其后便是地了。我儿时的岁月便是在这远看就像森林一般的老村里度过的。那时,爷爷奶奶大约六十岁左右,身体都很健康。爷爷放了一大群绵羊,每当夕阳西下时,晚霞映红了天际,爷爷便赶着羊群回来了。我总是在家门口的小巷里看羊群归来,煞是有趣。冷不丁一只长着雄壮的犄角,又高又大的公羊朝我顶来,把我顶了个四仰八叉,我吓得大哭起来。爷爷心疼的抱起我,安慰着我,并把公羊紧紧地拴在树上,然后用皮鞭狠狠地抽打着公羊,还边抽边说:“我让你再顶小灿”,公羊则躲来躲去,惊慌失措,羊也是欺负小孩欺负弱者呀!渐渐长大了些。奶奶她老人家养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虽然裹了小脚,可总是不闲着。小时我感觉他老人家做的一手好饭,尤其擅长用大大的石臼搓辣椒。我鼻子灵,耳朵灵,一听到砰砰的声音,我就由我们的后院跑到前院,奶奶总是慈爱的拿了一个芋头面的煎饼,抹上了辣椒,还说不能抹多了,太辣了。我便欢快地接过煎饼蹦跳着吃了起来,倒也不嫌辣。现在想起,那辣椒不过咸辣,当时怎么就感觉那么好吃呢。小时的我又馋又调皮,不大让人省心。妈妈入会早,她去聚会时总把我放到奶奶家。我没别的游戏,百无聊赖,便爬到高凳子上玩,前面就是一口做饭的耳朵铁锅。爷爷看出了危险,提醒了我,我没在意。不想凳子一倒,我的下巴便着实磕到了锅沿上,顿时鲜血直流。爷爷急忙抱起我,边呵斥我边嘴里嚼了一口烂葱,敷到我的下巴上,我当时哭的更响亮了,又用奶奶的黑绑腿绕着我的脸缠了好几圈,活脱脱一个重伤号员。至今我的下巴还留着当时磕下的痕迹。小时候爸爸总是早出晚归去上班。冬季时,爸爸上班前总是点了煤炭炉子,把我的硬棉裤烤热了,我才能起床,那时的冬季比现在冷。春夏季时,每当傍晚时分,门外下工的人多了起来,我只要听到家门桥北的路上大金鹿自行车的钢皮铃铛响个不停,一直晃到了桥上,又一直晃到了家门口,伴着大声的吭吭声,我便知道爸爸回来了。我总是快快的跑到院里,然后听到我家的那单扇木门吱的一响,爸爸就晃晃的走到了院子。爸爸穿着他的旧中山装,脚穿着不知几年的大头皮鞋,胡子倒也刮得干净,国字脸,也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上班人呢。我急急地跑到爸跟前,爸车把上有时会挂着吃剩的烧鸡,有时会挂着一兜从伙房买回的热馒头,都特别好吃。就说那馒头吧,不用就任何菜,吃着比现在的面包要好吃,我一下就能吃上两个。我的记忆里哥哥很少在我们身边。他在一中上学,一周回来一次。记得我八岁时,院子里绿树成荫,知了叫个不停,我正趴在猪圈墙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猪吃食的时候,哥哥看着我大声的给妈妈说,小灿该上学了。我当然知道一上学无忧无虑的撒野年代就要告别了,大声说着我不想上学。没办法,哥哥拽着我,领着海章,去北村小学花五元钱给我们报了名,我的漫长的学校生涯就此开始了。爸爸勤劳,不贪睡,起得早爱干活。早上四五点钟就起床,尤其是春夏季。只要爸爸起了床,我们四个就都别想睡了。家里东屋山头杂七杂八的存放了好多树枝木棍,预备烧锅用的。姊妹四个睡眼朦胧的,揉着眼在爸爸的大声指挥下,要把树枝木棍从东屋山头搬到西屋山头。我当时看着满满当当的小山一样一大垛,得啥时能搬完呢,姊妹四个谁也不敢说话,磨磨悠悠的一趟趟搬着,唯有哥哥在半路上偷笑着给我们说:“爸爸真能胡拾掇”,我们也不大敢接话。爸爸的威严厉害着呢。当然,过不了多久,爸爸还会让我们再把树枝木棍从西屋山头搬到东屋山头。因为他要在西屋山头种蒜苗了。爸爸开的好车,种的好菜。蒜头他一颗一颗种下去,长得又黑又亮,一过完年就到了卖蒜苗的时节,那时捋蒜苗就成了我们的活了。不下雨还好,一下雨,蒜苗上的泥又湿又粘又冷,极难捋,捋完了,手又黑又凉。很忙时,奶奶也来帮忙。妈妈则负责骑着泰山自行车载着蒜苗去铁合金厂或者去三十七处早市去卖,回来时捋着一毛,两毛,五毛的钱算账,约有十几块钱呢,爸爸照例是要记录到挂历上的,以待算总账。到了夏季,爸爸种的丝瓜爬满了菜园瓜架,爬满了园边的梧桐树,丝瓜大下的时候到了。我们家的丝瓜结的大,结的多,当然这里肯定有爸爸担粪水的功劳,也有我们用压水机压水浇灌的贡献。每到晚上,吃过晚饭,月亮升起来,皎洁如昼,树影斑驳,凉风习习时,爸爸便叫上大姐二姐去提水。我小,则负责压水,我们家的压水机杆长,机头大,出水量大,估计也是村里压水机中的老大了。只听得咣当咣当几下那水便哗啦哗啦的从机头里流淌出来,不多久便接满一桶,大姐提了去,二姐提了去,到十一点多就能把丝瓜浇个一遍,我们也累得筋疲力尽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爸妈就拿着绑了长杆的镰刀去摘丝瓜了,忙不过来时也会把我们叫醒。妈妈卖丝瓜卖了十几年,也因此和顾客交上了朋友呢。后来,哥哥考上了山大,轰动了整个村子,也是爸妈的骄傲。再后来我把大姐背上了小红轿车,大姐就这样出嫁了。二姐也去了二十一中,后来考上了一中。只有我在家里,爸妈就有些忙了。我们便是靠了爷爷奶奶的帮扶,靠了爸妈的勤劳与教导,一步步长大,一步步上学,一步步工作的。如今我已四十有五,哥哥也五十过半了,姐姐们也都已五十多了,皆已成家立业各有家小,甚至做了姥姥了。爸爸也八十有三了,妈也七十有五了。爷爷奶奶也已走多年来了。孔子云: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老子云: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又云:慎终如始,几无败事。我们这个年龄,应上孝父母,下顾子女,中健身体,过好当下。生不极喜,无不过忧,谦虚勤劳,顺应自然,各尽其责,天之道也。作者简介:
董灿章,山东济宁邹城市人,邹城市第十一中学高级教师,长期担任初中班主任工作,长期担任初中九年级语文教学工作,并多次取得优异成绩。年响应号召,来疆支教,并在英吉沙县实验中学从事八年级语文教学工作。年12月31日加入到济宁援疆教育发展中心担任初中语文专职教研员。现担任邹城市第十一中学七年级语文备课组长,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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