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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
流泪的日子,风在哭泣
哀鸣的鸟儿跌跌撞撞
就那么一片云长久地遮住了一片光
一些划过的流星,仿佛又在眼前燃烧着忧伤
江河与大地,咆哮与颤动
躲不过的追思,逃不出黑与白的真实
普天下的痛,堆积如山
缅怀的思绪流落在荒野,偶有游魂飘过
无言和沉默,是他们听得懂的诉说
?悼鱼
一条鱼死了,鱼缸里的空,亦如我的心被残忍挖掉
魂魄也就没了寄托。死亡是对生者的折磨,躲不开的悲哀
在四月里飘着寒风与冷雨,夜的黑直刺骨髓
一条鱼死了,客厅里孤独成群;鱼的灵性诠释了对话与注解
那些头与尾的摆动历历在目,我双手合十的站立定格成历史
你陪我快乐三年,我却没能为你做一次简单的送别
悼心疾首,目断魂销,一切殊深轸念化作两行悲情的泪
模糊中重现你的不舍,或许还有怪罪的眼神和绝望的悲歌
一条鱼死了,地球把阳光转到了另一侧
深夜里仰望天空,期盼着一颗流星是你划过的身影
想看到你张开大口的乞食,以及翻滚的嬉戏
想看到你露出水面的头,以及鱼尾翻打出的水滴
每一次从鱼缸前路过,你的点头或摇头其实都是一种问候
灵犀相通只需一念,远比华丽的辞藻更能表达心迹
一条鱼死了,渴望它走进鱼类的天堂
生时的无忧无虑与死时的落花风雨,不会是七秒长诀
或许是鱼缸的囚禁,导致了厌世的雨兀自倾泻
那么死也是一种解脱,也不枉生命轮回了轰轰烈烈
?葬你于风
你在风中飞行,欲穿过那条横跨田野的路
生活中低调的习惯,你一向飞得不高
整日的寻找,日出而作,归于黄昏
风的阻力构不成旋停的表演与俯视的机遇
偶有几次翻飞只为求证羽翼的丰润
世俗的偏见隐藏在你的不经意中
旷野中只是你的驿站,是你目的途经
你横穿马路的悲剧,就在那么一瞬
两个高速飞行的物体发生意外碰撞
那个物体是石头,而你只似一枚鸡蛋
一个依旧在前行,一个已尸横马路
强者生存,弱者只能成为殉葬品
死去的你在空气里,孤零零像一片被遗弃的废叶
走向归于自然的途中。空气里全是风
你就在风中沉寂、往生
葬你于风,这个世界已为此证明
?无题
一扇门被打开了一道缝
找不到原因,更不知晓推力来自哪里
进来的是人,或者不是人
看见了,或者无法看见
能说,或者不能说
有意念立在危险边缘
自我脱身的法术没有解开逃离的谜
一道封印,让时间就此打住
那扇门就成了历史
?葬花
花凋而亡是死,并非从此消失
从含苞欲放的萌动中努力创造个性
与人不同就是一种奇特的美
跨出时间畛域,千古兴亡多少事
不管是哪种存在,也不管是否与人雷同
开放了就是一种精神
没有攀比就没有出自内心的忧郁与痛苦
站在欣赏自我的角度,美丽就永存心灵
站在枝头望人世沧桑,更有不幸周而复始
一切坟冢繁殖着死亡,悲风飘哀雨浸透了土地
悲怆与凄美在飘落中诉说苦泪
尸骨埋于凋谢的花丛,有灵魂长出
花命有期,终亦涅槃
浴火重生又娉婷压枝头
秋风只能葬叶,而葬花的使者必为春风
?还
临近清明节,父亲托梦给我
说他有一笔钱还存留在人间
白日里,我按照梦里父亲翻箱倒柜的演示
终于在车库内一个纸制的包里找到一沓冥币
母亲去世那年,父亲已去世二十多年了
一梱被遗忘的冥币本是用来给母亲烧期的
竟然在车库里搁置了十年
父亲是怎么知道的,或许永远是个谜
是的,我们欠父母的,今天能还上的
就不要拖到明天。不要让他们最终所得
只是儿女们的祭奠
?总有一个不该忘记的日子被忘记了
一夜风声淡化了我的哀愁
睡眠被洗劫一空
思想在黑暗里徜徉
似一片叶子等待着黎明或曙光
把凄冷的嘶鸣想象成舒缓的音乐
心境便在沉郁中有了翻山越岭后的释负
整夜的清醒对谁都是一种摧残
一碗浓茶、一杯苦咖啡构不成无眠的原因
没有雨的夜晚苍天未必无泪
而我那淡化了的哀愁再大的风声也无法清零
一生中这样的日子有过一次出现
那天电报上写着:父病重,速归
而我赶到家时看到的是父亲在灵堂里安睡
窗格的影子清晰地打在窗帘上时
新的一天在没有停息的风声中开始了
没有烦心的忧郁,总感觉有事情没做
来自内心的一种愧疚,是因为想起了母亲
从柜子里翻出那本旧挂历,发现
八年前的今天恰是母亲离开我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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