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FUN在越南的22天瑞丽Rayl

火车在傍晚出发,开往河内。

这是一趟国际列车,载着许多在中国留学的越南学生,来自两广、云贵川……他们在放暑假。睡在我对面硬卧的是个学护理的女孩子,晚饭时间,车上卖起了方便面,我们都要了红烧牛肉口味,就着窗外飞掠过的青山绿水,边吃面,边聊起越南的米粉来。

火车驶向越南

“去河内,你要记住的词就是PhoBo(牛肉),PhoGa(鸡肉)。这两种都是鲜肉煮的米粉,最有代表性。”

“那猪肉粉叫啥?”

“猪肉一般不做鲜肉米粉,你这个游客。”

哼!游客?我?

“越南米粉没那么简单,我的中文不够说得详细,你自己去慢慢发现吧。”

作为一个母胎碳水爱好者,我和越南姑娘的学术交流竟然只停留在这么浅层的表象问题。这时旁边的一个大哥也加入讨论,他的说法是在河内只吃PhoBo,我问:那火车头呢?

“什么火车?我们不是在坐火车吗?”

呃……我这个游客。

身为资深编(游)辑(客)的我坚信:好吃的粉必须在市场——就像所有地方小吃一样。

因为夜里过了两次边防,几乎没睡,到酒店就倒起了食差。醒来窗外竟然刮起了小台风,气压略低,憋着一场亚热带的暴雨。此时是晚餐时间,我郑重地遵守了吃粉的dresscode,短裤+人字拖。上街!

白天卖菜买花的河内老城区,夜里就是背包客的蒲点。只是我低估了本地夜市的行情——这也太凶残了吧!

人叠人,凳叠凳,酒沓酒,一层层的人浪就这样铺满了大街小巷,桌子?不存在的。要想吃碗Pho,非杀出一条血路不可!

嗨到惨绝人寰的第一碗粉

人喝啤酒,我喝鸡汤。在河内的第一碗粉是PhoGa:鸡汤清甜,有米粉特有的淡淡发酵味道,白切鸡撕成一绺绺,撒上花生碎。同时端上的还有一小碗清汤,一萝芫荽和青柠(记住这两个越南风味的灵魂单品)。河内这样的越北地区,盛产稻米,做出的米粉有浓浓米香,格外软糯。加上一小滴鱼露和店家自制辣酱,味蕾一下子打开,仿佛每一粒鲜味的分子都在口中跳舞。我庆幸自己选了个面壁的位子,否则路人会说:看那个埋头苦吃的家伙,怎么眼都直了!

越北的Pho以清淡鲜甜见长,通常一碗粉只下一种鲜肉,汤色清亮,粉柔韧,配以绿色蔬菜、鱼露、酱油。落肚后比一般碳水吸收快,有饱足感而不犯困。

白天的街市:卖花的/卖菜的/卖酱的

这里是河内最繁华的一条大街,法式的建筑,法式的花园,爱侣们穿着白纱在拍结婚照。一排排的使领馆、外国银行的对面,是Chanel。

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吃到粉吗?

请大家想一想,在Chanel上班的姑娘,中午也是要吃饭的嘛!

白衫黑裙的姑娘走出了店门,我小碎步跟上,她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两栋气派的大洋楼之间的小巷里——啊哈哈哈就是这里了!

我仿佛走进了上个世纪80年代:小巷里挂着蓝白相间的天棚,头顶上层层叠叠悬着一幅幅已过了6个月的挂历,小人书摊儿、烟档,在这一切后面的,当然是冒着蒸汽的锅瓦瓢盆,矮桌矮凳,呼呼吃饭的众人,还有街市永远的主宰:摆档阿姆们。

这样的吃粉环境

看着阿姆筐子里活泼泼的小鱼儿、红红绿绿的菜和锅里滚滚的汤,只知道闻着香,就是想不出该把它们叫啥,显然这里没有Pho,阿姆也没有要跟我说英文的意思。我指着Chanel姑娘面前的碗,用眼神诚恳地告诉阿姆:我要一样的!阿姆则回了我一个不咋耐烦的嫌弃的白眼,5分钟后,给我端上了热腾腾的一碗——眼神里就一个字:吃!

阿姆给我端上来的这碗鱼汤小米粉,就是Min——念起来就跟“棉”差不多。粗细与粉丝相似,但质地并不透明,更接近星洲炒米粉用的细米粉。用Google翻译听了一下,在mian后要拖出一种略带平淡冷漠的尾音(嗯,很阿姆)。但那碗汤啊,真心一点儿也不酷。Min是那么柔软嫩弹又爽口,鱼汤是那么温暖熨帖,白色的蛤蜊入口即化,大把的小鱼干把鲜味再提到舌根处。

我埋头喝汤,坐在对面的Chanel姑娘也不甘示弱地把整碗Min吃到见底

啊吃饱的感觉是多么好啊!跟买Chanel一样好!

大约两周后,我在越南北部高原地区的DaLat(大叻),吃到了另一种Min,质地就非常像粉丝了。经营大排档的是一对年轻情侣,给我递上有英文的菜单。那碗Min是很扎实的鸡汤粉,配些芫荽。大叻的火烧云下,总觉得那碗粉,充满了野味。

菜单上有一道叫LeggyDancers的小菜,实在太好奇了到底是个啥?端上来原来是凉拌秋葵啊哈哈哈哈好像也没毛病。(秋葵在某些国家被叫做LadyFingers,反正不是被当作手就是当作脚呗。)

在越南待了数日,我仍然未能参透火车上姑娘关于猪肉卖的关子,直到遇见CaoLu。

CaoLu有一个很神气的名字:高楼面。很有一种过年感。也不知道谁给它起的,但这并不能改变它仍然是米粉的事实。

原来,越南米粉中的猪肉,在语言里,不是简单地叫“猪”,或“肉”。用酱油腌过的肉片微微炸或熏过,可以是烧肉,或类似粤式叉烧的烧味,外酥里嫩。这样的肉与咸香口味的干拌米粉是绝配。而CaoLu是圆滚滚的粗米粉,比米线柔软,比乌冬有嚼劲。拌料里有炸过的猪肉皮、绿豆芽、生菜,当然还少不了芫荽青柠。(与米粉有关的猪肉就有许多名字,我的越南语言知识实在有限,在越南法棍三明治中,猪肉的使用就更是百花齐放,而名称也更千变万化了。)

高楼面一定要去市场里吃。会安的圆形菜市场是古城的大型社交中心,地位相当于CBD,也是我出门的必经之处。

餐前店家总会递上一杯苦茶消暑解腻,越南随处可见;在富国岛公路边的茶寮喝蜂蜜冰红茶,也先给我来上一杯

去会安古城,一要做件AoDai奥黛,二要住一住全世界性价比最高的AnantaraHoiAn,三,当然是要吃一吃越南粉圈之花:白玫瑰。

缝纫机/花砖/袅娜的奥黛

白玫瑰是会安的一张美食名片。半透明的粉皮一圈圈包起肉馅儿,上面撒上丝丝小鱼干,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花。用餐的地方也更考究些,桌上铺着白色的针织桌布,上白玫瑰之前,照例先来杯苦茶。冒着蒸汽的“玫瑰“有一股糯香,配上酸甜的酱,一口一个。

白玫瑰好吃,就是没饱。于是,再叫了一碗Pho

比起名媛白玫瑰,我在会安居然遭遇了门槛更高的一种米粉:Bún。

自从到了越南,就常常看到与Pho、Min并列出现的Bún,可是,不管我怎么点,就是没机会遇到它。

Pho/Min/Bún

会安古城里,时不时地便会有担着小食挑子的戴斗笠阿姨出没,挑子上,挂着大写的Bún!而世事就是这么飘忽,我在会安住了3天,无论早中晚,遇到的斗笠阿姨不是在睡午觉,就是早早售罄收工,明日请早——可是明日您在哪儿啊?阿姨们神出鬼没,行踪毫无规律。为了能吃上一碗Bún,连着几个中午我顶着烈日在古城里奔波,这样还愣是没吃上!

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在最后一次寻找斗笠阿姨失败之后,我迷迷糊糊地走到了一家民宅的后院里。那家人刚刚吃完午饭,在收拾的样子,院子里有水果档也有个招牌,看起来应该也会做些街坊生意。那家的女主人看着我,很亲切地说:你要吃饭吗?

我几近哀怨地说:你有Bún吗?

有的呀,给你做。(别问我怎么回事,在我耳中女主人就是说了上海口音!)

她端来了一碗肉香满溢的干拌米粉。肉是蘸着白芝麻的烧肉,米粉是爽口的圆米粉,粗细口感接近桂林米粉。碗里还撒着花生等小炸物,当然还有必备的绿叶菜,浇上咸香的酱汁。最特别的是,配菜里有一道鱼腥草。

这,就是Bún!满意!

踏破铁鞋又来得如此突然的这碗Bún——后来才知道,原来Bún常常与各种肉类搭配出现在越南小菜里,因为它格外爽口,也会被当做沙拉,或裹在越南米纸卷里入口

那一年的夏季,我在越南度过了22天,大大小小去了七八个城市,四舍五入吃了大约27碗米粉。或醇厚,或轻盈;既古朴,又当下;有海风暧昧,也有高地清平——正如我记忆中的越南。

对了,火车头呢?

别说,我在越南真的吃到了。

在胡志明市的“游客区“。有中文菜单的那种,装修得像”三品王“的那种。(胡志明当然也有很多吃Pho的好地方,只是恰好记忆点落在了这里。)

口味嘛,和大望路没有什么区别。

卖相嘛,也和大望路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完全忘了拍照。

所以火车头到底和越南米粉有没有关系呢?略略Google之后,我大胆地做了一点猜测:许多越南人在海外的米粉店,喜欢起名叫PhoChuThe,听起来是不是就像是“火车头“?ChuThe翻译过来,有类似master,大师这样的意思。所以,PhoChuThe,大约相当于粉大师/粉师傅/粉大王/粉当家……?至于它怎么变成了肉类大拼盘的火车头并纵横海外,嗯,就是一个美食全球化的故事了。

现在你能看出来哪些是Pho/Min/Bú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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