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猛将对决抗战团长说张古山是日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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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官桥守军退到“黄老门线”后,日军师团就到了,并猛攻不止。

薛岳认为“黄老门线”不够巩固,于是将防线后移至德安以北的“乌石门线”(德安就是猛人王耀武驻守的阵地)

中国军队退一步,日就进一步,他们占领了“乌石门线”前的马回岭,马回岭三面环山,中国军队这边有重机枪阵地,其最大射程足以打到马回岭,火炮也能覆盖这里。地障就是兵力,险要就是武器第一兵团凭借地利优势,以步炮火力在马回岭构成了数道严密的火力网。

日军看似寸步不让,其实陷入了被动。由于害怕遭到火力覆盖,日军躲在工事里出来时只敢坐着坦克装甲车来去。

“现在的日本人不像从前那样难打了。”英国记者阿特丽随机访问了几个参加过台儿庄战役的老兵,这些老兵都这么说。

将领们也大多是这么想的。曾指挥过南口战役、台儿庄战役的汤恩伯说了日军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南口战役时(与淞沪战役同期)日本人作战像狮子似的;

第二阶段是台儿庄的时候,日本人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只不过威风渐弱;

现在则明显没有几个月前那么凶猛了,甚至于有无心作战的情绪。

汤恩伯作为最能跑,最能见死不救,最能折磨老百姓的人之一,我不喜欢他讲话,不过这些话是反应了一些心态,虽然还没到后续他各种惨败的时候,不想多说。

厌战和反战,都是旷日持久战争的必有的副产品,尤其是在侵略战争中,士兵的精神压力更大,更容易消极和厌倦。中国军队缴获了日军的信件和日记簿,粤军将领李汉魂向阿特丽出示了一本。那是一名日军大尉写的,里面还夹杂着一张全家福。

从日记上看,这名大尉从登陆上海起,就见到了战争的残酷,惊骇于同伴们的残忍。在日本他是好丈夫,好儿子和好父亲,但他踏上异域,干的全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尽管他说“我们是应该不择手段地争取胜利”,可是内心挣扎:“我为什么,又为谁,犯这罪行呢?”

一直胜利倒也罢了,现在进入赣北后,恶战、苦战不断。有一天晚上,与中国军队大打肉搏战,结果“损失异常重大”。大尉亲眼看到自己的部队战死了百人以上,看到了中国士兵顽强的牺牲精神和吃苦的能力,这让他几近崩溃。侵略别国,他实在找不到自己为此丧命的价值所在。

大尉说他一看到全家福就伤心“明年樱花开放时,是不是我的孩子将成孤儿,我的妻子将成寡妇,我那老母将不会知道他的孩子究竟在何方?"

这时,日记的主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李汉魂通读过一个日本青年的日记:“战争是战争。我是一名将军,他是敌军的一个大尉,我们杀死了他,但他本质上不是敌人,我此刻的良心也为之感到不安。”

日军中普通士兵被一股力量裹挟着,去杀人去送死。长期这么耗着不抵触不消极是不可能的。

此外,日军攻击力有所降低,有着更为复杂的原因,其中一条就是侵华老兵损耗很大,很多新兵以及新设师团开始参战。师团、师团皆为特设师团(新编师团)其战斗力远不及老牌师团。

二者之间的最大不同,就是特设师团的现役军人较少。比如步兵联队的现役军官只有联队长、副官和大队长,中队长以下全是几年工作养家糊口的预备役或后备役军人。

这种师团必须要有战前训练才能适应战场需要,因战事紧张,师团一组建就被拉上华中战场。

冈村宁次认为:“(像师团这样)把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乃至十几年的人,直接送到前线有些欠妥。

师团虽然不是草草编成,却在淞沪战役中被打残了,光兵就损失了一万多人。现在的兵大部分来自繁华的东京新兵,而且中年已婚者居多,虽然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预备役人员,但其军纪军风很差,非常不好管。

冈村宁次说:“军纪严明的军队即为精锐部队”,这么看师团、师团都跟精锐差太多。

那些参加过台儿庄战役的中国老兵只要一伸手,就能知道日军的成色——日军在攻击前都要炮轰上几个小时,然后步兵进场,而步兵厉不厉害。就看攻击强度。

冲到南浔线的日军在炮击结束后,一般是先派出两三个兵爬到中方阵地前二三十米处,往战壕里扔手雷。如果战壕里的中国士兵怕了,日军就触动大队人马冲上来,如果中国士兵够狠,他们就一接火就撤退。

白刃战是日军的强项(美国观察员说:世界上谈到肉搏日军是最勇猛的),但刚上战场不久的日本新兵不是技术差,而是胆量、经验不够,师团、师团都不想冒险打白刃战,反而战斗力比较强的中国军队,比如74军、粤军会主动发起白刃战,这主要是因为武器处于劣势,的无奈之举。

中正式步枪本来配装就不多,大部分是汉阳造,本来理论能打米,结果保养很差,就有效射程不足米,加上任何中国军队都有子弹缺乏等问题。

三八大盖有效射程米,而且一般战场上打出三四百米的有效射程是常态。

所以武器越差的中国军队越打白刃战,比如八路军。

74军和粤军这么猛,这下能给日军壮胆的,只有飞机大炮了,但是山地战对飞机大炮的使用有很大局限。老兵们说:“当我们爬到山上的时候,他们就不容易这么做了(指用飞机大炮轰炸)。"

无论师团,还是师团都无法从正面突破,南浔线因此寂寞了二十多天。中国军队利用这段宝贵时间,得到休整和补充,也为马上到来的大决斗积蓄了力量。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越界,让日军师团挨了不少骂。就在苦求不可得时,一个隐秘的机会出现了。

瑞武公路(瑞昌至武宁)告急,第一兵团抽调了兵力驰援——南浔线至瑞武路之间的兵力少了,出现了较大空隙。位于九江的日军第11军司令部通过飞机侦察,发现了这一重要情报。

9月20日,日军第11军命令师团避开正面阵地,沿着空隙奇袭。如果一切顺利,可以一箭双雕:既可打南浔线一个措手不及,对中国军队实施包抄,又能解瑞武路之困。

9月26日,日军师团留下不足0人守阵地,主力冲向五台岭的空隙。为山地奇袭战需要,部队轻装前进:每支步枪仅配弹二百发、每人两枚手雷,野炮全留给后方,仅配备驮马装运的山炮和迫击炮;各中队自带粮秣和行李,仅带6天口粮。如此轻装简从,行军速度相当快。

当天,日军轻松突进五台岭,分两路向“乌石门线”的纵深快速推进。

第二天,日军师团被粤军发现并截击,但在日军后续部队到达后,粤军没顶住,开始逐次撤退。这一下有秩序的撤退,日军“奇袭就不“奇”了,中国军队准备反击。

中国军队第一兵团减少了第一线的防守部队,增加了第二线的控制部队——集中在德安附近,是薛岳的主要机动兵力,包括了74军在内

岷山战役74军获得闪光战绩的同时也很受伤,老蒋曾亲自来电,要把74军调到长沙休整。

薛岳复电:“调不下来。”

老蒋再次来电:“74军在岷山伤亡甚大,应予调下整补。

薛岳也再次复电:“赣北各军作战时间都比74军长,伤亡都比74军大,各军都未整补,对74军也请缓予调下整补。

薛岳这个“斜杠青年”真心实意的表达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74军最终留在了德安。薛岳对老蒋介石说的留下74军的理由,都是明面上的,他不愿意说:一旦74军调离赣北战场,如同断其一臂。

无论是军阀时代的遗留,还是受“人情”因素影响,部队都讲“山头”,将领们愿意指挥“使唤”惯了的部队。一旦有事,最先想把原来老部队调过来。

薛岳是粤系军人,他指挥粤军得心应手,所以第一兵团里粤军数量较多。

不过什么“山头”都不能让薛岳对老蒋嫡系的74军割舍去,是岷山战役,让74军大放异彩。

从军事角度看,投入战斗的部队并不是多多益善,关键还是要看质量。

比如在兰封战场的大平原上,能铺排大兵团作战,而赣北是山地战,有没有足够的攻击力是成败关键。

这么说吧:岷山大战不管赣北各军中的任何一个军上去,哪怕是粤军,都不一定能从日本人的嘴里面硬生生地给夺过来。

所以薛岳坚决不肯放手,哪怕是老蒋要,也不行!

为帅之人,必要的执拗很重要,要不然呢?拿什么来灭人家?

薛岳猜到日军意图后,果断化被动为主动,将74军从德安调至最前线。

此时日军师团已窜至万家岭,想攻破粤军防线,乘势南下。

9月30日下午,74军的团冒着暴雨奔赴万家岭,立即开始攻击日军。

尽管受大雨限制,74军只能发出一个团,但就这一个团,在山地战中的效果很炸裂。如果是战力差的团,很可能被敌军所击溃,后续部队还没有展开,就前后人马相踏,把路堵死,后续部队无法参战。

74军派出的团,虽然不能保证将日军击溃,但一定能牵制住。就算抵不住了,以74军的素质和严格的战场纪律。这个团也不会溃散,他们知道让开正面,后续部队肯定能上来增援,军内各部分的信任,增加了反败为胜的概率。

团的表现,是对这一结论的完美验证。

开局总是最生猛的时候,日本兵一上来就如狼似虎,一个能拼好几个。激战中,团的两名营长都受了伤。激战至夜里,该团将已经突入粤军阵地的多名日军歼灭,在万家岭站稳脚。

但是团这一接触日军,薛岳对整个战局的变化走势有了底。在总体的防御战中,对冒进之敌展开反击。

集中优势兵力打一个漂亮的围歼战,是中方统兵者的梦想,但是日军机动能力太强,走位飘忽,中国守军抽调运营困难,即使遇到这种良机,很多将领也只能当面错过。

兰封会战就这么错过了,万家岭绝不允许错过!薛岳命令德星(德安至星子)、南浔、瑞武三线主力会聚万家岭,围歼日军师团。

薛岳的决策至为关键。评论者认为,若不是他看透敌情,迅速把握战机。很可能适得其反,一旦日军突入南浔线背后,“哪里还有什么万家岭的大捷”。

舞台已经搭好了,各位,抄家伙吧。

万家岭战役结束后一年,一位叫唐永良的师长奉命到庐山敌后打游击。

因为交通不便,当时很多人不知道万家岭有过这么一场大战。唐永良没有参加过万家岭战役,他对这里很有兴趣,于是便带上相机,做一次战地寻访。

“老乡,这里距离万家岭还有多远?"

“什么万家岭?不晓得!"

唐永良看到明明地图上标注着“万家岭”三个字,还爆发过那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怎么当地百姓都说不知道呢?

唐永良自己向前摸索。沿途不断出现死人死马,就顺着白骨多的地方走吧,穿过一片竹林,又穿过一座松林,连绵起伏的山丘赫然出现在眼前。山丘约米高,远远望去,木牌林立,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列。

山下有座茅庐,唐永良进到院子里,看见一位七十岁老者,自称是湖北广水人。他告诉唐永良,此地就是万家岭。

“去年秋天,有成千上万的鬼子在这里被,鬼子还在我院子里吃过饭。”

唐永良问:哪里死的鬼子最多?

:“东南方向死的最多。”

在东方的传统里死人不吉利,更何况死这么多人。显然,沿途百姓都在刻意地避讳“万家岭”,那么这位老者何以不惧,而且还住在此处呢?

经过交谈,才知道这老头年轻时候也是猛人,曾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原来是一位老抗日军人!

老头一边跟唐永良他们谈话,一边还在作毡帽,做毡帽的材料,居然是日军用的毛毯。

在老者的指点下,唐永良踏上了震寰宇的万家岭山道。行至半坡,三三两两的白色木牌就冒了出来;再到顶上,能见到更多触目惊心的木牌。最高的一根大木牌上写着:“皇军阵殁将士之碑”。再次是“濑川部队北川队奋战之地”。除了这两根集体木牌外,其余都是日军官兵的木牌。

地上有很多带锈的钢盔,唐永良他们从捡了几十顶,一顶顶戴在了木牌之上。

冈村宁次说过,“战争是战争,武将爱武将”。早在长城抗战时,日军步兵联队为中国军人的英勇精神所震撼,曾郑重埋葬战死者的遗体,并树立“中国将士之墓’的墓碑。

事后,中国军队的某旅长访日时,不避嫌疑,对树碑的日军联队表示了感谢。

这些事,在今天看来匪夷所思,但是发生过……

冈村认为:具备让敌人也为之感动的武士道德,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勇者,而礼葬这些勇者的遗体,是武人自古以来就该具备的教养。

在赣北战场上,中国武士的教养和道义精神亦令冈村叹服。曾有名日军大队长率十余名士兵冲入中方阵地,被中方火炮全部轰死。中方认为这十余名日军官兵在战斗中确实具有超凡的勇敢,所以做了妥善安葬,并且破例没有收缴战刀和其他装备。对此,冈村说他感到“难以想象的敬佩”

言尽于此,不评论。

戴着钢盔的木牌仿佛雨后丛生的香菌。山顶上比钢盔更多的是子弹壳和刺刀鞘。唐永良捡拾了一把值得纪念的刺刀鞘,上面穿过了十几个子弹孔。可见战争有多激烈!

年10月1日,万家岭。日军后续部队不断往上涌,日军集中了两个中队的山炮,对58师团进行连续射击。

团在熬过弹雨后,以牙还牙。两军展开了激烈的阵地争夺战。多次往返冲杀,双方伤亡惨重,自进入万家岭后,三四八团已死伤了0余人。

10月2日,日军师团后续部队全部到达万家岭,与此同时,薛岳调集的12个师也聚拢于以万家岭战场,形成包围之势。

在这个仅十几平方公里的包围圈内,除了几座村子外,全是矮从林。

74军51师据守的张古山是座仅30米高的小山,就在万家岭附,,但防守难度与其山的高度正好成反比:因为地形复杂,灌木丛生,观察和射击都很费事。

王耀武命令兵分两部,由旅占据制高点及路口,由旅策应,顺带与衔接58师阵地。

无论是张古山的51师,还是万家岭的58师,当天都没遭到日军大型进攻,51师在张古山仅有小规模接火。

风平浪静,常是暴风雨的前兆。日军师团只带了6天口粮,弹药也不足,每支步枪配弹二百发,就算打六天到口粮全吃光,每天最多也只能消耗三十多发(前面已经打了一段)。

一方面是自己虚弱,一方面是陷入包围圈,师团急啊,赶紧向第11军报告。

第11军总部闻讯大吃一惊!就在师团冲入万家岭的同时,瑞昌线上的日军27师团已奉命东援,接应师团。

只是薛岳算到了,提前便派兵防堵在27师团于麒麟峰。屡攻麒麟峰无果后,27师团快怏而退——师团只能靠自己了。

10月3日,师团以主力向51师发起进攻,重点打旅正面,就要撕开南下的口子。

旅从拂晓至黄昏承受住十余次猛扑,这里的每一座山头都被殊死争夺过。虽然是嫡系,装备并不好,除少数中正式步枪外,绝大部分都是汉阳造,而且是“老套筒”(汉阳造里最老的一种)枪管是双层的,又重又笨。另外,轻重机枪、手榴弹也很少,每团仅两三挺重机枪。

这样低的火力配置很难挡住日军迅猛冲锋,一旦有日军涌入阵地,就只能搏命了,没人要逃跑!

旅与日军数次白刃相接,喊杀声和刺刀碰撞声,铿锵一片。

旅也算是历经战火,然而这次战斗的惨烈程度,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旅长周志道亲自在最前线指挥,因伤亡过重,连周志道身边的勤务兵都加入了战斗。

74军的猛是全军上下皆猛人的那种“另类”,一旦打到关键时刻,连排长以上军官都要亲自端起机枪射击,要么参与投弹,所以军官伤亡特别大,像邱维达和张灵甫这种有名,能打,还活得长,真是上辈子干多点啥大事儿。

激战中,团团长常孝德身负重伤,营长胡雄也受伤,连排长死伤更多,有的连,排一级军官均非伤即亡,比如胡润生连。

胡润生手下的三个排长都负伤,打的只剩下三个班长和40多个兵,他本人也被击中。尽管如此,胡润生仍冷静坚毅的一面指挥战斗,一面端着机枪扫射,该连阵地始终在他手中。

日军最后一次进攻被击溃后,山上山下已经尸横遍野,鲜血染遍了山石和土地。

当58师全体到达万家岭后,开始压缩包围圈,晚上12点,团突然攻入了日军阵地。又是一场血肉横飞的近身肉搏战——万家岭上的遗存物,除了捡不完的弹壳外,还有难以计数的刺刀鞘。在三个小时拳拳到肉的近身搏杀之后,余名日本兵带着血窟窿倒在山岭上。

团占领了箭炉苏高地——此处受到万家岭制高点及西侧高地日军威胁,但团既然上来了就没打算回去,日军反攻七八次,每次都血本无归。

从10月3日起,日军师团的后勤给养断绝,尽管日军11军用飞机空投粮弹,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张古山突围的失败和万家岭高地的丧失,让师团瑟瑟发抖。

眼看要被憋死了,日军师团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这稻草就是张古山。师团决定绕开正面,对中方旅迁回包抄,但是万万没想到啊,和旅的防御阵地撞了个满怀。

只能硬撞了。10月4日拂晓,日军用联队的兵力,向旅团(原张灵甫团)发起猛攻。

双发越打越狠,到中午时,团两名营长负伤,三名连长阵亡,连以下官兵伤亡过半。战斗力大损,仅剩下残缺不全的三营还能作战。

张古山地形复杂,战线较宽,哪哪都要防守,三营按下葫芦浮起瓢,渐渐的要撑不住了。

王耀武赶紧让师部准备后撤,避免日军迂回,把51师的指挥核心给斩首行动了。

此时李天霞已不兼任旅长,专任51师副师长,张灵甫升任旅长。

张灵甫亲自到前线督战,发现战斗兵员不足,他将各营残兵和杂役集中起来,由一名营附统带,交给三营使用。有了新人手助攻,三营才堵住敌人的进攻。

日军师团连续对51师的张古山猛打猛冲,造成巨大伤亡,第二天转向58师守的万家岭突破。

10月5日,日军以飞机为掩护进攻58师。从这一天起,在日军第11军总部每天都派飞机来万家岭轰炸、扫射。

中国部队没有防空设施,日机都掠过树梢大胆低飞。飞行员更是狂到一边侧飞,一边从驾驶舱里伸出脑袋,观察目标。

当时防空的唯一办法,就是设置防空哨,一听到飞机的轰响,立即吹哨子报警,但单凭眼睛和耳朵根本不行。经常是哨音刚落,人还没隐蔽,日机就到头顶上了。

中方指挥所经常性遭日机袭击。有的幕僚没跑出来,就躲到床板下面,被日机一阵扫射打成了漏勺。

指挥所都这样,前沿阵地更惨了,只有在两军非常近时,日机才不敢随便投弹和扫射。58师旅算好这段空隙,极其顽强顶住了日军的多次猛攻。

虽然日军师团没能从万家岭突出去,但是他们还是有大杀器。

日军从徐州会战,就大量用毒D气战来突破防线。为掩人耳目,日军内部称之为“特种战”,毒D气弹叫“特种烟”,施放毒弹的迫击炮筒叫“特种发烟筒”。

日军师团再怎么轻装,也没落下毒D气装备,此战后,阵地上的日军毒D气筒和防毒面具到处都是。

不过这种阴狠招数也有限制条件,最关键就是要掌握当地的气象和地理,若是风向或地形不对,很可能被反噬。

因此师团的毒D气弹在万家岭没能派到太大用场,这时候用飞机就更肆无忌惮了。

10月6日,日机更加密集,全力配合0日军的攻击张古山,这座小山山差不多被炸弹和炮弹给刨平了,想找棵树藏身几本不可能,由于对空袭的准备不足,很多官兵当场罹难,张古山北部阵地陷落。

占领张古山,让日军看到了希望。如果再把58师的万家岭给拿下来,战局很可能翻盘。

翻盘,翻盘,翻盘——师团用步、空、炮立体打击58师阵地。

但是日机在张古山的神话没能在万家岭奏效。58师已经做好了防空袭的准备,日机一出现,官兵便找树木和壕沟隐蔽,等日军步兵接近,再进入阵地反击。

负责护送记者阿特丽的中国土兵的步伐都非常快。在爬过许多山头后,阿特丽说:“中国士兵比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士兵都善于走路。”

他哪里知道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只要慢了,就没法在这种没有防空保障的山地战中活下来。

58师的最大问题是:人快打光了!

从进入万家岭以来,58师已毙伤日军3多人,但全师也伤亡殆尽,不少连队的连排长全部阵亡,有战斗力的士兵仅剩人。、

58师把伙夫、马夫等勤杂人员都派上前线,马上就消耗光了。眼看日军要冲进阵地,师长冯圣法万般无奈下,向军长俞济时求救,可是俞济时的预备队都打光了,就剩下军警卫营了。

当时为便于指挥,军、师指挥所都贴近前线,这也增加了指挥机关被吞掉的危险。

万家岭战役开始时,日军的游击分队就曾渗入到粤军的军团司令部附近,并发起袭击,“流弹散布四周”。

一旦军警卫营离开,军部可能被全锅端,但他还是咬牙把警卫营的两个连拨给了冯圣法,只留下一个警卫班保卫军部。

名生龙活虎的士兵犹如雪中送炭。一番恶战下来,58师终于守住了阵地。

至此,日军师团也已经伤亡过半,无力突破,只得就地转入防御,固守待援。

但是日军第11军也拿不出援兵。除了27师团在瑞武路被堵住外,

师团也被堵在德星线上,谁都过不来。

日军11军作战课长宫崎周一急嗷嗷叫,但是就是没有援救办法。

宫崎事后说,在万家岭战役中,不该派这个二流师团担负奇袭。

其实宫崎这种假设就是没道理:奇袭战的收获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

当师团孤军深入时,它就没有回头路了--瑞昌、南浔两线中国军队只要一转身,就可以反包围,即便当时派出的是一个一流师团,成功的几率至多也只是五五开。

这时候的中国军队,已经不是一个你随随便便地出来兜上一圈,就能捡到便宜的时代了。

此时距离日军师团出发,已经过了10天,本就携带6天粮食弹药,即使再省,也所剩无几,只能依赖飞机空投。

在兰封战役中,被薛岳包围的土肥圆师团也曾靠天吃饭,靠空投粮弹度过危机。可是万家岭的地形复杂,日机推测的位置与师团实际地点之间有十里的误差,所以空投物资常常跑偏。

中国军队看到这一情况后,每当日机空投,就在白布中间贴上红心。冒充的“膏药旗”,引诱日机将补给品投到己方阵地上。

这么弄下来,日军的日子更苦了,连指挥部都要断粮了,师团司令部人员已经3天没吃上饱饭了。普通士兵更是饿的要吃土了,变得“从正面看像铅笔,从侧面看像挂历”

战局上看,尽管日军夺得了张古山,但仅限于内圈。中国军队在在外圈上的中国军队已形成四层包围。

10月7日,薛岳下令缩小包围圈,对日军发起全线总攻。74军主要负责攻下南面的张古山及其附近的长岭。

俞济时将总攻任务交给了王耀武,51师召开会议研究进攻方案。王耀武一个个方案听下来,最终被一五三旅旅长张灵甫的话打动了。

张灵甫说:如果单从正面仰攻,困难多,伤亡大,不如学《三国演义》中邓艾偷越阴平的战例,利用后山绝壁,用突击队奇袭敌军背面。

王耀武采纳了张灵甫的计策。张灵甫从团中挑出精兵组成突击队。为了加大胜算,王耀武还把团派给张灵甫,张指挥三个团实施主攻,旅少了团,就改为预备队。

晚上七点,突击队轻装疾进,从人迹罕至的峡谷中穿过,突袭长岭北面,这里有着五个中队的日军,但是晚上谁也看不清对方来了多少人,就知道忽然从后面涌上来许多中国兵,日军大乱。

正面主攻部队立刻发起猛攻,两面夹击之下,高地上的多日军灰飞烟灭。

长岭得手之后,张灵甫一鼓作气冲向张古山。

张古山南陡北缓,大部队攻击难以铺开,小部队出击又难以取胜,张灵甫很灵,他选择折中——让团出击。刚刚突袭长岭已经暴露了。张灵甫变换了策略,让先从正面佯攻吸引日军注意力。

团在正面一顿大呼小叫,果然,日军全力投入正面防御,根本不知道张灵甫的突击队正从险峻处攀藤附葛的爬上来。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

日军腹背受敌,突击队冲进日军阵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余名鬼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残兵慌不择路,纷纷从山上往下滚。

在重重包围之下,张古山是日军突围的最大指望,直接关乎生死,若被中国军队拿下,日军将成为扣在瓶子里的蚂蚱,再怎么跳都没机会了。

团长说:这里是日军的炼狱!

张古山突然被张灵甫控制了,日军当晚就疯狂反扑。中方团死守不退,所有预备队全都投入战斗里了,激战中,营长王干之阵亡,连长以下军官也伤亡大半,最终是守住了。

10月8日拂晓,日军调集20多架轰炸机在张古山上空盘旋,投弹如雨,将团阵地炸成一片焦土。日军再次向张古山发起冲锋。

张灵甫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当日军冲上哔叽岭山顶时,张灵甫和团团长唐生海肩并肩端着刺刀,带着残兵冲进日军队伍展开肉搏战,张灵甫是真的帅,这个白面书生硬是用肉搏战将日军再次推下山去。

这场面太震撼了,说了很多遍,日军白刃战世界最猛没有之一,所有后勤乃至军官都经过长期专业训练,更不要说作战单位的水准了,聂帅说过,跟日本兵拼刺刀,我们三个都不一定能赢,这说明,团这两次肉搏几乎已经忘记人间还有生死这种大事。

张灵甫骨子里是一个武士,一个热血奔腾的东方武士。人都有自己的心灵家园,但是人们很多时候,都会迷失在远离家乡的道路上,带着痛苦和忏悔四处飘荡。

张灵甫曾犯过令人不齿的过错,曾经坠入到一片漆黑世界里,当这些成为过去,他闪烁着英雄的光芒走进未来里。

他作为旅长,与弟兄们肩并肩,背靠背与强大的日军近身肉搏!

这一刻,张灵甫犹如战神一般的存在,从此人称“猛张飞”。

趁着战斗间隙,张灵甫马上收拢部队,把勤杂人员全部编入战斗序列,同时还做好了伤员的慰问和安置。

滚下山的日军始终没有放弃张古山。

一直战至下午,旅长李佳明、团长唐生海、营长胡雄全都身负重伤。

战到黄昏时,团代团长的于清祥阵亡,三〇五团官兵伤亡大半,已经精疲力竭。

张灵甫为避免更大的损失,只能暂时撤出张古山,待机再战。

10月9日,日机一面轰炸中国军队阵地,一面空降物资和援兵。空投的准确率也相应得到提高。除物资外,数十名人员从天而降。

中国军队以为是增援的日军伞兵,后来俘虏说,这些空降的都是中队、小队级别的军官——师团这种特设师团,只有大队长以上才是现役军官,因此每逢作战,大队长都亲临前线指挥,一旦伤亡,其他非现役的军官代理指挥后,战斗力会下降一半还往下。所以日军第11军总部才会空投现役军官,以减少大队长缺员的概率。

得到补充之后的师团在战斗力明显回升,这意味着中方进攻张古山的难度更大了,而且从后山突袭这样的奇袭战术不可能重复使用了。

张灵甫从51师重新排选了精兵,组成敢死队,准备从正面展开硬碰硬的攻击。

正面攻坚必须有足够的火力支援。当时除了58师有克虏伯野炮外,51师直属炮兵连也有三门这样的宝贝。

这些克虏伯野炮老宝贝有多老呢?这是晚晴采购的,还写着大清LOGO!

德国工业真不是盖的,这些炮精度很高,命中率还相当OK。

一天黄昏,51师发现一股日军正向茅屋村前集结,立即打电话通知炮兵连:射击!

装填了燃烧弹的克虏伯野炮不负使命,准确命中目标,几十间茅屋大火升腾而起。吓得日军拔腿就跑。

但是这种集中射击只能偶尔干一次。日军科技先进,用声测、双曲线交绘等方式能迅速测出炮兵阵地,马上还以颜色。

到万家岭大战后期,日军师团炮弹都数着打,哪还有压制能力?

但51师的炮兵连长也还是怕怕的,他作战经验太少,过于谨慎,白天都克虏伯炮藏的严严实实,到黄昏前后才敢放几炮,所以步炮协同根本无从谈起。

当年分散到部队的迫击炮也很少,哪像东北军那么豪,他们被日军轻步兵攻进0人的军备豪奢的北大营的时候,每个团都至少有四门野炮,其他炮更是一大堆,当然,东北沦陷后,这巨量的炮弹和各种炮都投放进了中国战场。

王耀武是嫡系部队,每团仅有一个迫击炮排。王耀武把全师迫击炮集中一起,勉勉强强组成一个迫击炮连。

就这样迫击炮的作用远超过克虏伯野炮。迫击炮不仅便于携带、操作方便,而且弹道弯曲,对山地,反斜面的杀伤力相当喜人。

51师使用迫击炮对张古山的日军阵地集中射击过后。王耀武以敢死队为先锋,大部队呼啸着冲上张古山,直接用肉搏战干掉日军警戒部队,然后马上冲向哔叽岭。

日军虽然一再增援,而且极其凶悍,不凶不行,丢了张古山就得死,但是根本挡不住杀红了眼的中国军队,激战长达四个小时,双方反复争夺五次,整个山坡都被鲜血染红,日本人从此把张古山称为“血岭”,51师全歼多余名日军后,彻底占领了张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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