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挂历纸背后的故事十三

我家的梨园南面,有一片很大的桃树园子,那时三十年以前的事儿了,是牟甲平种的,他种的桃树,品种很多,有蟠桃、六月鲜、还有中华寿桃等。他南头和北头都有屋子,有一天,甲平对象儿问我:“婶儿,你说我小弟弟丢了衣服没有?”,我说“没有,他天天穿什么衣服我也不知道”,她笑了,你再回家看看,我确实不知道。那时候,梨园种的是棉花,我天天忙着打药、摸杈子,后来又拾棉花、送棉花,丈夫不在家,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秋天,孩子都放假了,有时,我上坡,他俩还没起床,我也不知他穿的什么衣服,我问她:“什么事儿?”,她说“有一天,一群孩子来偷桃,大的都跑了,拿着他了,他用汗衫儿包着,甲平把他的汗衫儿留下了,让他走了”。他没说,这是大儿子干的。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俩玩儿回家了。我问“你的汗衫儿,怎么找不着了?”,他笑了,我说“是怎么回事儿?”,他说:一天,我在棉花地里,他俩去玩儿,看见一些大孩子都在吃桃儿,他也进去了,身上没布袋,就脱下汗衫儿来,摘了五六个,才得走,就来人了”,我说“以后别去了,想吃集上买”,就这样,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顺便拿回孩子的衣服。他的桃园也除了二十多年了吧。

以前,儿子在庆鹏上班,烧面包砖,他管车间,进厂以后,给他们改进了很多台机器,把以前的弯路都改进了,老板对他很好,也很佩服他,机器改进了,出的产品多了,挣钱也多了,老板高兴了。有一次机器坏了,工人停产了,老板从外地请了个技术员,一天两天过去了,还弄不明白。儿子在一边早看好了,对老板说“别叫他来了,换我的”,一会儿工夫,机器修好了,很多人问他“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他说“我是家里蹲大学毕业的”,他们都笑了。就这样,干了几年以后,上级为了环保,叫停产了。以后,老板又给介绍了央子面包砖厂,干的也很好,他离丈人家近,很方便,累了就住下,哥、嫂对他就像亲儿子一样,我非常感动,几年来,大人、孩子的棉袄,棉裤,嫂子全包了,就连我的棉衣服也给做。我发自内心道一声:嫂子辛苦了,谢谢。

到了年的4月份,小儿子以我家梨园为题,组织了第一回乡村戏剧节,那天下着大雨,梨园里挤满了人,有打伞的,有披雨衣的,还有戴草帽的,也有在树底下的,什么样的都有。特别感人。这次徐灯老师也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也在忙,有烧水的,有做饭的,大儿子和儿媳买红糖、熬姜汤,为他们驱寒,还有牟华宗爷爷一家人,更忙,演员们在他家洗澡儿,满地都是泥,奶奶把自己新做的棉衣都拿出来了,那样的场面很动人,衣服湿透了,又冷,我家的衣服都用上了,赶紧把床单给他们披上,中午吃饭了,雨也停了。吃饭的时候,就在村支书饭店里吃的,到了下午,就在饭店里演的,有互动的、唱歌的、跳舞的、放电影的,很精彩,第一回乡村戏剧节就这样结束了。又到了秋天的中秋节,第二回乡村戏剧节又开始了,这次更热闹了,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演员、观众朋友们都来了。就在第二年的春天,五一劳动节是第三回,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农民丰收节,还有我们的乡村戏剧节,三个节日在一起,这是第四回。第四回就这样开始了,我们开始烧水、做饭、找宿舍,人很多,得亏了老少爷们的帮忙,我们到了他们家以后,都很欢迎,没有一个不愿意的,我们住了二十七家,还有到高里旅馆的,在这二十七家里,有年轻人刚结婚的、他们崭新的被褥都拿出来了,还有的把儿子结婚用的也拿出来了,还有一个爷爷家的后屋里,住着一个团队,大约有十几个人左右吧,他的被褥不够了,把自己的两个军用大衣,都加上了。还有很多人都把儿子的宿舍倒出来,他们说“他们来为我们义务演出,这点儿算什么!”,还有很多老年人把自己大炕都倒出来,没有被子的,我家添头儿,洗澡、睡觉、也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还有开车接送人的,潍坊的朋友们开车到车站接他们,昌非的同学们、朋友们,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帮忙,在这乡村戏剧节里,我还要感谢昌非的朋友---老么先生,每次都来帮忙。我们牟家院村有这么多的好人好事,我感到很荣幸,谢谢他们。我在这里给他们点赞。在这之前,我的二弟在潍坊商品城卖床品,我的弟妹说“姐,被褥我们这里很多,什么样的都有,其它的也有。只要睡觉用的,我们很全,为了孩子办戏剧节,我们一分钱也不要,送给你们,我们没时间帮你们,也权当帮个忙儿”,到了又一天,我的弟妹、和我的侄子,开着车,送来了满满的一车,被褥、床单,枕头很全。弟妹说“再也装不上了,如果不够的话,再送一趟”,我说“看看再说吧”,就这样,他们一分钱都没要。我的大儿子从寒亭拉来了很多张折叠床,小儿子又买了很多个小帐篷,我的牟敏三爷爷送来了面,用自己种的小麦亲自到付王村磨的面,还有全麦粉的,都是无公害,没有任何添加。还有我们的徐总也帮了很大忙。有擀饼的,有和面的,还有烧水的、做饭的,吃中午饭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座位,都站着。我们煮上鸡蛋,买上油条等等。他们站在院里,轮流吃饭。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的演出很好。白天的,晚上的,看戏的人也很多,男女老少,我村的,外村的,还有开着车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他们都佩服,演的很好,很棒。我们还没觉得,几天过去了,演员们走了以后,我们从超市里买的花生油、豆油,每家两箍子,也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吧。就这样,第四回刚过。儿子打电话回来说,明天是大集,叫我在家买下菜,晚上他回家请客,包括戏剧节住宿、和帮忙的那些人,到了晚上,叫来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位是牟汉之叔叔,来到之后,都在喝水,我在做饭,刚要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汉之叔叔没来,儿子说“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不多时,汉之叔叔又进来了,把我叫到另一间房里,手里拿着二百元钱,给我,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叔叔说“都说你们家挣了很多钱,他们说,每个演员留下一万的话,光这一次,就能挣到六七十万,我觉得你们挣了钱,我才来的,来到一看,不对,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知道这样我不来”,我说“叔叔,你的心意我们全家领了,可是钱说什么也不要”,叔叔把钱扔下就走,我拉着叔叔的手说“叔叔,饭菜不好,这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大家都帮忙,我们也过意不去,”我激动得泪水直流,叔叔说“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来”,叔叔还是走了。我拿着钱跟到叔叔家,叔叔真心给,我们真心不要,来回好几次,最后,我说“叔叔,这样吧,你先给我们存着,再到戏剧节的时候,我来借你的,行吗”,才把钱放下。叔叔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他为什么能这样做,他说:昌非办的戏剧节,感动了他。就在最近的几回里,一天下午,郑凤鸣老师正在和我做晚饭的时候,有一位姑娘跟我说:“大姨,这次演出离家近,就在村西面的大湾里,你也去看看吧”,我说“好,我也很愿意看”,说着,我和郑老师一起拿着小凳子,去了大湾里(崖剧场),很多人,我们刚坐下,演出开始了,有一个姑娘在一个她们盖得小屋里,给我们讲了一个很动人的故事。有一位年轻姑娘的母亲得了病,在家里的故事,我们听了以后,非常感动,个个泪流满面,当时,这位姑娘也在场,在我们坐的后面哭得很厉害,我们都听见了,也回头看过,可我们不知道讲的是她的母亲,以后才知道。姑娘的母亲把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在讲述中结束了,姑娘很坚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记得,三个姑娘一块儿来的。

我们家的条件不好,我感到很内疚,总觉得对不住他们,因为我们没给路费,都是自费来的。路上得花很多钱,他们的演出也没有费用,都是义务为老百姓演出。有一次我说过:我家的条件不好,饭菜也不好,对不住大家,等以后条件好了,我们就去下饭店。他们都说“大姨,如果下饭店的话,我们就不来了”,我很受感动,因为我家也有这么大的孩子,整天忙,饭吃不好,觉睡不好,很多人挤在一起,我发自内心道一声“孩子们,你们辛苦啦,谢谢”。记得有一次,傍晚,快吃晚饭了,又来了一些人,那是北京来的,我赶紧做饭,有一个小伙子,走到我跟前,跟我说“大姨,我看见你,就想起了我妈,我能不能叫你一声妈?”,我说“能!”,我叫了一声‘儿子’,儿子也叫了一声‘妈’。我娘俩抱在一起都哭了,那是激动的。我看到了,也感觉到了,孩子们是诚心诚意来的,这样的场面很多很多,很感人。为有这样的朋友们,我感到自豪和骄傲。他们来到以后,顾不得休息,帮我烧水,做饭、洗菜,不怕脏,不怕累。什么活儿都干。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次他们回去的时候,我都很舍不得。从北京来的有个李国杰老师,很勤快,什么样的活儿他都干,什么样的东西,我想不到的,他早买来了,我很佩服,将心比心吧。

就在二零一九年的春天,乡村戏剧节刚过,上海的曹导和沙导还来我们家拍过电影儿呢,电影的名字叫《兽医》,拍得很好,院里拴着驴,买来的兔子、鸽子,我们村的很多人也当了一次演员,包括我和丈夫,我们已经看过了。还谢谢我们呢。在我家院里放的,很好,很精彩。儿子经常在我家院里放电影儿,天冷的时候就在屋里,我的邻居们,还有儿子的朋友们,还有很多小朋友们都来看。有时一周放一次,也有时两周放一次。有一次,看完电影儿以后,我还写了一个观后感呢。在家,儿子是我的老师,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呢,老师还给我买了很多姜淑梅老师的书,我看了以后,很受启发,人家姜老师比我年龄还大,我怎么就不能写呢?,就这样,我先把我的个人经历写出来看看,写出来以后,心理平衡了,也把包袱放下了,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六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使我懂得了很多道理,也感受到了人生道路上的艰辛,在这些艰辛的时刻,酸甜苦辣,都尝过,见过,也感受到了人间的真情,也看见了封建时代给我们带来的伤害,这一切都让他过去吧。

又到了秋后,‘大地民谣’又来了我家,大约有七八个人吧,他们演的很好,还来了几个美国人,他们表演的也很好,他们有一个男演员说:他有两个姑娘,搞文艺的,一个姑娘带一个团队,两个姑娘带着两个团队,明年戏剧节的时候,和他们一块来,还有很多来的,过了年的时候。武汉疫情开始了,五一,戏剧节我们也没办,停了一回,他们也没来。当天晚上,他们在广场演出完了以后又在我家院里演出,我还记得有一个美国女人,玩火球很好看,还有打非洲鼓的,等等。那天,北京的,还有很多外国留学生,来了很多人,他们各自表演了节目,最后美国男朋友说,我不会表演,我是想提前来看看的,我就给你们,唱一首歌吧,我们热烈欢迎。他唱了一首:“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压迫的人”、、、、、、,我们也都跟着唱了起来,来了一个大合唱,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早饭后,他们都在院里演出,有一个小伙子,问:“大姨,你对儿子办的乡村戏剧节,有什么感受?”,我说“我的感受很深很深,特别是老少爷们的帮忙儿和亲朋好友的支持,不论是演员,还是记者朋友们,他们的到来,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和启发,他们的演出和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很受感动,没想到,全国各地的朋友们都来为我们加油,真的很棒,为有这样的朋友们,我感到自豪和骄傲,更给我们增添了信心和勇气,虽然我们的条件不好,但是,我们也尽力了,为了乡村戏剧节的美好明天,让我们一起加油吧”,小伙子竖起了拇指,说“大姨,您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我真没想到!”,就这样,我又开始烧水,做午饭。有人问“没有给钱的,费用自己出,为的什么?”我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多看几场戏,让他们在我们村也活跃起来,看戏的人也很多,男女老少,歌迷们,戏迷们。据说:有一个戏迷很好戏,晚饭后,她抱着孩子去看戏,路上经过一块冬瓜地,冬瓜蔓子把她绊倒了,孩子摔出很远,她没顾得看,抱着身边的冬瓜,就走了,到了那里,看了一阵子,想给孩子吃奶,一看是个冬瓜,转身回去,到了地里,孩子还在哭呢。

我的丈夫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从一九七六年毕业后,就在高里广播站上班,整天架线,安装,忙个不停,什么样的活儿他都干,干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到了央子水产,在那里,整天和海产品打交道,扒虾、晒虾、晒虾皮儿等等,整天忙个不停,每月工资三十元钱,交队里十五元,给记个整劳力的工分,还整天出去发货什么的,到处都有批发点。我们结婚了,他也不干了,在家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有一双勤劳的双手,白天干不完的,晚上点灯还要继续干。又过了几年,两个孩子大点了,家里用钱花,他又去了央子盐场,整天和盐打交道,晒盐,扒盐,起盐,什么都干,也是一把好手。当时他在六厂,有我村里好几个人,有一年春天,丈夫四十多天没回家,小儿子刚会走,想他了,早上洗脸的时候,刚用毛巾擦完脸,我已经掀开锅了。他拿起一个馒头,用毛巾一包,说“哥哥,走,给爸爸送饭去!”我俩都笑了。笑的眼里含着泪儿,我至今没忘。厂长还安排他当技术员呢,干了几年后,盐价不稳,工资发不下来,都回家了。又开始在家务农,也是一把好手,他天生好写,一到过春节的时候,他总忙个不停,村里的老少爷们,你出来,我进去,送对联的,来拿对联的,还有帮忙晒对联的,还有帮着割纸的,还有帮着研墨的,干什么的都有。他还会理发,经常给他们理发,样样行。平时在家也是个好丈夫,坡里的,家里的,基本上他全包了。别人说他是个模范丈夫,这个说法我也赞成。现在年龄大了,不干活儿了,我们在梨园养着鸡、羊、鹅什么的,他白天干活儿,晚上还去看门呢,天天忙个不停。

就在婆婆八十三岁那年,过秋,婆婆病了,住院了。最后一个星期,我在陪床,每天用一根吸管儿,给她喝水,护士给往里打饭。到了晚上,护士跟我说:“晚上你别给她打饭,看看呛着她,光给她喝水就行”。一晚上就得喝很多遍,不给喝,她弄着床边的栏杆,响的很厉害,影响别人,根本睡不好。一天早上,我去给婆婆买豆浆去了,她跟别人说“你快撵着个那个滚了家去吧!光给我喝水,一黑夜给我喝了八遍”,我的天哪,快撵着个那个滚了家去吧。人做事,都得凭良心,给喝水不对,不给喝也不对,到底怎么做才能对?我去也是为丈夫去的,就这样,不跟她一般见识。又一天,丈夫的舅舅来啦,说起这事儿,舅舅说:“没打你,算好的,我很大了,还打我呢,她说出来就得听,不听就打”。

我的东邻大爷,我结婚的时候,他有六十多岁吧,从那时起,我和大爷很合得来,我有事儿,总跟他说,他总笑脸相迎,很正派。有一次,大爷要到寒亭儿子家住几天,不放心,跟大娘说“晚上别忘了关门”,大娘故意说“不放心,把门捎着吧”,大爷没吱声,来了我家,跟我说,“你哥不在家,你大娘有时忘了关门,晚上的时候,你过来看看”,“放心吧!大爷”,每天晚上,我过去看看,就在最后一天晚上,大爷来啦,我不知道,走着走着进去了,大爷看我进去了,就知道没关门,又开始责怪大娘,大娘很聪明,心眼儿很多,总不叫大爷生气。

一天傍晚,有一个姑娘,从坟地路过,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不一会儿,姑娘不见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大的坟洞里,一个狐仙守着她,浑身长毛儿,很吓人。她哭过、闹过,不管用,狐仙威胁她,事情都了这一步,没办法。心想:只要能活着,就行。一天,狐仙要出去打食儿,就把她捆起来,动也不能动,狐仙打回来的食儿,都是生的,人不能吃,不能吃也得吃,不能饿死。就这样,到了一年以后,她生了一个小毛孩儿,浑身有毛儿,很吓人。她想:把小毛孩儿喂大,只有小毛孩儿能救她,时间长了,都有孩子了,狐仙不再捆她了。有一天,狐仙又打食儿去了,小毛孩儿也睡觉了,她偷偷地把洞口的石头拥开,出来了。回到家,跟娘说了实情,又回去了。又过了几天,娘想姑娘了,就到姑娘说的地方找,看见一块大石头,娘掀开进去了,幸好狐仙没在,娘一看,领着姑娘就走了,狐仙回来一看,姑娘不见了。它就知道了。到了晚上,姑娘家关好门,狐仙就坐在她家墙头上,大声喊着:“毛孩儿他娘,你好狠心,撇下毛孩儿走亲亲,扥耷拉扥(den),扥耷拉扥”,过了一会儿,姑娘家没动静,跑了。白天,姑娘想她的小毛孩儿,娘不让她再回去了。到了晚上,狐仙又来了,姑娘家院儿里,有一个很大的碾台,它坐在碾台上,又开始了:“毛孩儿他娘,你好狠心,撇下毛孩儿走亲亲,扥耷拉扥(den),扥耷拉扥”,这样,说了无数次,又跑了。姑娘想开门,娘不让,又走了。又到了白天,邻居们给想了个办法:熬了很多黏胶,到了傍晚,把它抹在了碾台上,到了晚上,狐仙又来了,坐在碾台上,再也起不来了。白天他们一看,把尾巴都给粘下来了。从此以后,狐仙再也不来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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