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为象
——读浙派山水画家蒋勇
文/南沙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赋予蒋勇扎实的基本功，也造就了他以绘画为毕生之追求；这位授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王伯敏、孔仲起、童中焘、姜宝林、仁量、何加林、张谷旻等诸位老师的山水画专业的他，有气场，有个性；如今的他又师从海派艺术大家韩天衡先生，在他那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跃动的是一颗对绘画艺术勇往直前的心；他，就是生于长江三角洲的宁绍平原东端，濒临东海的宁波籍浙派山水画家蒋勇。
浙派，是中国绘画史第一个被冠以画派之名的派系，是董其昌以明代戴进的籍贯来命名的，在戴进和在其随后后继者们的共同努力下，形成了其特有的风格。但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经济、文化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形成了以中国美术学院为中心，在黄宾虹、潘天寿、陆俨少等艺术大师的努力下，形成了一个力求中国画的传统自身脉络、吸收新视觉元素主张的“新浙派”，对近现代的中国画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山水画是人类对自然万物具有智慧的，创造性的阐释。山水画的创造性表现是凭借作为语言的笔墨而突显出来的，这种形和神不能单独存在，由形生神，有神定形。中国山水画最重要的是如何进行笔墨的运用，它萌芽于魏晋，独立于隋唐，成熟于唐代，于宋元达到高峰以及明清画家对笔墨的研究和不同认识。中国山水画本质上是出世的，超逸的。一个山水画家必须和真山真水有感情，而不是只和笔墨纸砚有感情，更不是只和金钱有感情。很难想象一个长期生活在大城市里，奔走于名利场中的人能画出超凡脱俗的山水画。中国的传统山水画，在笔墨、布局、空间处理等诸多方面，都有着一定的程式规范。在时代的发展中，这种传统程式，已不足以完美地表达现代创作的精神文化和审美要求。因此，创新是必须的。但是，如何去创新则是值得探讨的一个问题。通过蒋勇的山水画作品看到，他一直在寻找对于传统范式的突破，这种尝试不仅仅是一种外在形式的改变，不是一种纯表现技法的更新，更不是用西方的艺术造型来“改造”中国画。这种突破或创新，应当要求画家更要更为深入地去寻求一种能传递出自己的主体精神和特定文化心情的合适笔墨。在这个意义上，我以为，蒋勇的探索是有益的。
作为中青年山水画家的蒋勇，以“浙派”山水画的用墨为切入点，从“浙派”的用墨审美特征，用墨特色以及对“浙派”山水画代表人物：黄宾虹和陆俨少用墨的表现方法、用墨技法进行了相关理论研究，和临摹实践，以从艺术大师的用墨技法中得以借鉴与学习，并从生活中吸取灵感与素材，用所学、所悟的知识指导他的创作，以大胆尝试探索他自己的用墨语言。中国画追求古意，这种古意正是表现在超脱出尘的意境中。当下人活得累烦，活得焦虑无奈，正如此，尤需一种精神与心灵上的抚慰和释放，这正是人类物质生活越丰富越需要传统山水画的滋养。因此，一个优秀的山水画家应是一个与古为徒的入世与以乡野山间为家的出世之人，他和真山真水在一起，同呼吸，共吐纳，他将自己融化在山水的怀抱中，他就是山，他就是水，当他兴致所至，展纸挥毫，那种山水的性灵就从他的笔端流淌出来。
读蒋勇近年的山水画作品，在他的画面里，那些看似平淡的山林茅屋溪涧中，传递出坦荡空灵的诗性意境；在他那几近于纯墨色的点线面块之间，蕴含着丰富而精微的笔墨玄妙之美。正如古人所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鄄鄂，随手写来，皆为山水传神。”
已故著名美术史论家、画家王伯敏先生在《90日课展》自序中讲到：“学做人、修作业，日日进行，寒暑不间断。”我想这段话足以让蒋勇感知他在中国美院读书时的授业老师王伯敏这位文化老人的心声：“在学术磨砺的征途中，以登山不以艰难而止步。”
胸中有山水，而不显山露水者，正可谓博大，有气吞万象之征。蒋勇山水画的笔墨，在枯润焦湿、浓淡轻重变化能事之际，却并不张扬，内敛的墨点笔线中营构出一片内在的静美。走进他的画里，徜徉林中，溪畔涧石，听风送涛声，落叶潇潇，看细雨弄松，泥瓦人家，揽天籁于心胸，悟自然之妙谛，得一种灵感的享受，是切切实实所感受到的。然而每当跳出画外，掩上画卷，我往往会萌生出一种欲望，想读一读画家本人，能够创造出种种奇山妙水，能够赋予山川草木以丰富色彩以鲜活生命的人，本身就充满了诱惑力。
画家一辈子在追求的是笔墨，永远不会满足，但在一定阶段里，肯定能达到一个得心应手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就看画家在画以外的诗书文印鉴赏以及形而上学方面的涵养了。人的气质有刚柔之分，书画风格有刚柔之别，虽有“偏能”，俱为古今之独绝，都是美。一家之笔，一客风味，都活跃着生命力，书出神采，画出气韵。作为一个有所追求的画家，我相信蒋勇在其日后的潜心修养，使他能保持性情清远，画格便会日见其高，正所谓心之攀缘为境界。潜心修养，相信他能从许多浙派及海派前辈大师中吸收养分，创造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浙山浙水。
（守望家园绿水青山蒋勇山水画展在宁波市镇海区行政服务中心展出）
蒋勇简介
号大镛，又号卧云楼主。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宁波市美术家协会理事、招宝山画院副院长、宁波市镇海收藏协会会长、宁波市镇海政协委员。师从韩天衡先生。年于浙江美院（现中国美院）山水画专业学习。授业于王伯敏、童仲焘、孔仲起、姜宝林、何加林、张谷旻、仁量、林海钟、陈磊等先生。
作品入编多部辞书、专集出版《年蒋勇山水画》挂历，中国当代实力派画家丛书《蒋勇山水画》，作品被《美术报》、《钱江晚报》、《文化生活报》等媒体报道。山水画作品被博物馆、美术馆、东南亚、港台等收藏家、画廊收藏。山水画作品获全国第四届山水画大展创新奖，全国第六届交通杯铜奖等十多项嘉奖。
（原文发表在《走遍中国》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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