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振耳入聋的鞭炮声,夜空色彩斑斓的焰火,仿佛有了过年的气息。此刻,我正坐在书桌的电脑前,一时间脑海里思绪万千,内心却只有平静。过年最有感觉的事,就是年味逐渐的变浓。匆匆奔波的人们,背起行囊春运大军,踏上归家的行程。急切的脚步,无声的语言,诠释着我们中华炎黄子孙,对“根”的深深眷念。
今年是我们全家首次未团聚在一起过年,内心难掩一阵悲凄。回忆一下我们以前过年的往事,以此怀念相继去世的奶奶,父亲,还有目前医院住院的母亲,任凭思绪牵引着我走近曾经历的那些年代春节。
60年代想听那一声鞭炮声
60年代的春节,当时是计划经济时期,由于社会物资匮乏,几乎所有的日用品、食品、副食品都要凭票购买,现在的80、90龄后年轻人,是难以想象那时我们每人每月半斤肉,二两油的日子是怎样的日子。而在我们这些50年代出生的人,小时候对过年的记忆就是吃肉再加上几毛钱的压岁钱的记忆,过年因为肉而成为当时我们真正的春节。
文革时期60年代,父母亲转业到九江化工厂工作。过年我们哥俩最喜欢的是放鞭炮,当时家中六口人,生活不富裕,手里没有零花钱,就是父母过年给几毛钱的压岁钱,哥哥是长孙,奶奶喜欢他会偷着多给他1元钱,拿着钱我哥带着我走上10里的山路到市区街上去买鞭炮。买回来一串串鞭炮,舍不得燃放,而是把它拆开来一个个地放,放几个过过瘾,就想听一声鞭炮的炸响声。
压岁钱花完没有零花钱了,我们哥俩就只有到街上去捡了,人家过年放的一串串鞭炮,就去捡那些死炮(未炸响的鞭炮),捡鞭炮也是一种乐趣。有带引线的,有不带引线的,上午上街去捡下午回家,我们哥俩每个人的衣服口袋里都装得满满的,有时手里还攥着一把,这才余兴未尽地往家走。对捡回来的死炮,有引线的直接点燃就放了,没引线的有两种处置办法:一是从有引线的鞭炮上截下一段引线,在没引线的鞭炮上用细铁丝扎个孔眼塞上半截引线点燃就炸了;另一种办法就是将没引线的鞭炮一撅两半,围成一圈,点着一个,其他的也刺着了,并且会在地上乱窜,玩的真是开心。
记忆中,60时年代最贵的鞭炮,是8分钱一只的叫雷鸣大炮。因为价格“昂贵”,整个九江市买鞭炮门市只有一家销售,而且只有几个摆放在哪里,以吸引顾客。我跟着我哥多次上街都会到这家店去看看,心里痒痒的想买。终于有一天,在挡不住的诱惑下,我哥带着我花了15分钱,买了二只雷鸣大炮。并且节约了1分钱,要知道60年代的一分半钱,可以买个鸡蛋。
这雷鸣大炮直径有2个中指般粗,二寸高的样子,那时的我才8岁,是没有胆量燃放的。燃放的那天我还清楚记着,我们家住在九江化工厂一个山坡的平房内,我哥猫着腰,弓着背,一只手堵着耳朵眼,一只手点燃着鞭炮,就赶紧跑往屋里跑。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在当时靠山区的宿舍区久久地回荡,显得格外地响亮。
后来,我哥又突发奇想,把捡来没有引线鞭炮拆开来,倒出火药接上引线,用剪小的碎报纸一卷,泥巴封口,我们自己动手做鞭炮。经过多次试验,我们自做的鞭炮也能在空中炸响。那时我觉得我哥哥真聪明,动手能力特强,形象陡然而升,就像我心中一座巍峨的高山。这次做鞭炮的成功启迪,也为我哥高中阶段自做猎枪打鸟,上大学阶段暑期自做家具产生信心,实现了梦想。如今我哥的动手能力就特强,而不像我虽然当过半年的工厂钳工,手脚还是那么笨拙。我想如果我哥后来不是从事记者文字工作,而成为一名工匠,或许能成为追求极致,技艺精湛的能工巧匠。
70年代对肉丸子和饺子的记忆
进入70年代,我父亲调入九江地委工作(那时市委叫地委),搬到街上住。70年代春节,那时在物资供应方面要好的多,买肉虽然也要凭票,但我的发小也是我的邻居蔡伦的父亲在九江一菜场工作,每逢过年他父亲都会“开后门”为我们多买一点肉。71年我跟我哥在九江二中读初中,那年的春节记忆犹新。
节前一个星期,奶奶就会忙着炸丸子,做芝麻糖,炒花生。奶奶炸的肉丸子,又脆又香很好吃。每次都炸上装满两篮子。我们兄妹三个都喜欢吃,奶奶怕我们偷吃光,总是让父亲把篮子高高地吊起来,让我们够不着。哥哥找来高凳子,架在吃饭方桌上,就能信手拈来,到了大年三十做团圆饭,两篮子的肉丸子只剩下半蓝子了。当时我觉得最好吃的菜就是奶奶做的肉丸子炖白菜粉条,那汤沸而不腾,盛入汤碗中,肉丸子细嫩爽口,汤味醇厚鲜美,至今让我想起来还垂涎欲滴。
我们家是山东人,过年都要包饺子。大年三十晚上全家齐动手包饺子,于是,全家人老少齐上阵地忙碌起来,奶奶负责剁馅、和面,擀面皮,其他的人负责包,奶奶擀面皮动作之快,小小的面皮在她擀面杖下如玩杂耍一般可自由的旋转,十几秒钟一张面皮就擀好了,全家人都包不过来。我们三兄妹也像上足了发条的玩具车,开始兴奋活跃起来,春节的味道总算出来了。
母亲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说:“包个大钱饺子吧,谁吃了谁就有福!”于是母亲找来一枚5分硬币,洗干净上面盖上一点馅,包成一个饺子。这就是大钱饺子了。
我看见,母亲包完这个饺子后,用手在饺子边上偷偷捏出一个记号,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和别的饺子放在一起。但我已清楚地记住这个饺子的模样了。
饺子是母亲亲自煮的,母亲煮饺子很会掌握火候。什么时候煮皮、什么时候煮馅,什么时候加点水,总是恰到好处。饺子熟了,像一群鄱阳湖的白天鹅候鸟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我一眼就看见那个带记号的大钱饺子。
母亲在盛饺子的时候,把那大钱饺子盛在一个盘里,又偷偷把它拨在盘上边,然后把这碗饺子推到父亲面前:“吃吧,吃吧,多吃,趁热吃。”
那时的父亲已是40岁出头的人了,文革期间挨斗,母亲整天整夜睡不着,心血都快要熬干了,头发也变白了。父亲意思是这大钱饺子给我母亲吃,父亲趁我母亲上厨房去拿醋和酱油大蒜的工夫,偷偷把大钱饺子拨在我母亲的碗里。
谁知,母亲从厨房回来,她却抬起头,用一双深沉和感激的眼睛望着父亲,眼圈都红了。啊!母亲是认识这个大钱饺子的,因为是她亲手包的。
母亲没有做声,显得很平静。她吃了几个饺子,忽然说了声:“都快粘在一起了。”说着,把所有的饺子碗拿起来摇晃,晃来晃去,就把那碗有大钱饺子的放到了奶奶跟前。奶奶显然没有注意,她的双眼一直盯着我哥呢,奶奶大约有些奇怪,大孙子吃了那个大钱饺子为什么不吱声。她边吃边看着我哥,突然“啊”了一声,大钱饺子硌了牙。“奶奶有福!吃到大钱饺子了!”
母亲像孩子般喊着,奶奶疑惑着。这时,“当啷”一声,一个东西从奶奶的嘴里掉在碟子里,正是那个大钱饺子。于是,父亲领着全家一齐欢呼起来:“奶奶有福!”“奶奶有福!”“奶奶有福!”。是啊!奶奶有福,在他的晚年一直跟着她最喜欢的大孙子住,活到了97岁才离开我们,奶奶我们想您了。
80年代电光炮和火炉上的美食
进入80年代,父亲调入九江医专工作,(现为九江学院)家搬到一个平房住,还有个院子。院子有个宽敞大门,每逢过年,家门口都会挂上2个硕大的红灯笼,那两个红灯笼就像红红的大柿子,红灯笼下面围了一圈金黄色的东西,像金黄色的波浪,风一吹就像宝宝一样东张西望、手舞足蹈,漂亮极了。
80年代正值改革开放年代,祖国的形势一片大好,在这大好的形势下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家家户户日子越过越好,那年代除夕夜,家家户户燃放鞭炮仍是传统,由于老百姓手中有了余钱,买鞭炮燃放也就格外地慷慨,多少也有炫耀的成分,看谁的鞭炮多,瞧谁的鞭炮响。记着大年三十之前,父亲早就把过年的鞭炮准备好了,是那种红色牛皮纸包装的,外表闪闪发亮。鞭炮的个头虽然不大,大小形状像现在用的速写笔笔帽,叫电光炮。这种鞭炮放起来特别的脆响,鞭炮也分响,响,响,响,0响不等。
除夕之夜,迎接新年钟声就要敲响,我就早早地用竹竿把0响鞭炮挂在门口的女真树上,足足有一丈长。十一点五十五分,院子里静悄悄的,全学院宿舍的人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我便点燃了我的长鞭。二、三秒钟后,长鞭终于炸响,那响声就象机关枪喷出的火舌,响的是那样的脆,那样的急,一下子就把整个学院炸醒了。紧接着,邻舍的鞭炮响了,全学院的鞭炮都响了!那爆豆一般的声音,连成一片,响成一片,已经分不清是谁家放的了。整个学院,笼罩在剧烈的振颤里,笼罩在弥漫的烟火下,笼罩在欢乐的海洋中!
第二天,看到左邻右舍的伙伴们,兴致勃勃谈起昨晚的鞭炮,大家都说小毛(我的小名)家的鞭炮最响。我把此话告诉父亲,父亲笑着说:“我都是买最好的鞭炮,鞭炮怕潮,买回来,要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这样鞭炮就特别的脆响”。
80年代那时的春节,在我的记忆中,似乎围着火炉过年的冬天是最让我们留恋,留恋的是冬天炉边的温暖,留恋是炉边父母和奶奶的话语或沉思。
那时我们家住在一幢带院子平房里,哥哥采访一家铸铁厂,看到一家企业的生产的火炉不错,就买了2个生铁制作的火炉,给父母家一个。南方冬天天气湿潮,奶奶年纪大,喜欢生火炉,当火炉在饭厅里支好后,哥哥心也就踏实了许多,一个冬天的温暖就有了希望。
老家山东新泰是个产煤地方,亲戚过年来探亲,看见我们生着火炉取暖,之后就从山东给我们运来3.4吨无烟煤块。春节期间,一家人围着炉子,喝茶,聊天,真是其乐融融。如果家人有谁从外面回到家中,往往第一件事就是夸张地把双手放在炉口上烤,寻找家的暖意。
火炉个头不大,椭圆形的,有点像10多斤的西瓜。但用了老家的无烟煤块,火炉里红红的火苗跳跃着,映红了围在炉边家人的面庞,带来了丝丝暖意。火炉不仅可以取暖烧茶煮饭,另一个妙用是可以烤红薯和玉米。放在炉边的红薯,经炉壁的热量烘烤,开始慢慢变色,从微黄到焦黄,表皮很脆,而内里是软的。先是有一丝丝的红薯的香气透出来,那种香气会勾起你强烈的要吃红薯的欲望。咬上一口红薯,脆脆的、软软的、甜津津的,我们特别爱吃。
90年代春节一次回家的历险
进入90年代,父母亲都从工作岗位离休了。我也完成了人生一件大事结婚生子。90年代末一个春节前,江西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雪花一团团、一簇簇的飘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从天空翻滚而下,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我哥年前有采访任务,只能等到大年三十赶到九江家中过年,妻子带着三岁的孩子早几天乘火车赶回九江。
那年我哥才拥有他的“宝驾”——桑塔纳不久,我担心大雪高速公路遇上麻烦,就留下来陪着哥哥和奶奶前往九江。我很清楚记着,车是下午三点从我哥家中出发的,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奶奶坐在后排,穿过市区,上了高速。高速路段我们亲眼目睹着十几起因路面结冰,车辆失控或侧翻,或追尾,或撞上护栏的事故发生,真叫人揪心。我们车像蜗牛般缓慢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路上也遇到2,3次车辆打滑的危险情况。
车行至通远地段(现庐山南),便是长百余米的45度的陡坡,此处是个空气对流的风口,道路上结着厚厚一层冰。因前方交通事故造成堵车数公里长。“我的老天啊!这可怎么办?”我发出了几乎绝望声音,哥哥也十分沮丧,信心不足。那边父亲电话在催,“车到那了?”。
焦虑中,我回头看了看坐在身后的奶奶,奶奶那一双深邃的目光里正注视着前方,一言不发,那神情令我觉得奶奶是饱受过任何苦难的那种,能看透一切。车在此滞留近一个小时后,在交警疏导下,总算留出一道可通行一辆小车的位置。哥还在犹豫,奶奶发话了:“大毛,不怕,慢慢地开!”。
我们的车顺着车辙的沟槽缓慢爬行,几次我都下车清理车轮下的冰雪,有时还要在后面推上一把。就这样,由奶奶深邃的目光“照”着,我们的车终于通过了这段危险地段。车到九江,已是晚上8点多钟,那场90年代大年三十那场大雪,公里一个半小时车程的高速公路,我们足足走了5个多小时。
以后许多年,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奶奶。我想奶奶是一个饱经沧桑,经历过近一个世纪的老人,旧社会受尽了人生的苦难,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都挺过来了。奶奶那句“大毛,不怕,慢慢地开!”始终激励着我,工作生活遇到了再大的困难,我从没懈怠过。随着年龄增长,我慢慢体会到“家有一老,等于一宝”的深刻含义,有奶奶的目光“照”,任何困难险阻都不怕,你就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0年代父亲期盼儿女的陪伴
进入二十一世纪,0年代,我们家搬入九江南湖国际的房子住了。父亲已上80岁了。我突然发现,家里人开始变老了。特别是母亲中风不能自理,奶奶之后的离世,这种感觉尤甚。
春节是家庭感情延续、亲情升华的最佳纽带。母亲中风,奶奶离世,父亲成了家中最忙碌的人了。这段时期,父亲特别喜欢儿女陪伴他的身边,这是父亲最愿意看到的场面。
那年代有一年,离的春节还有20多天,学校还没放假。一天,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要过年了,香肠都给你们灌好了。就等着你们回家过年了”我才发现,原来要过年了啊。我想离春节可能还有1个月时间,父亲就会对着客厅的挂历掰着指头算,我们兄妹还有几天回家。
过了几天,父亲打来他开心地告诉我:“楼下的人人乐大商场开张了,什么东西都有。九江建了个南山公园,可漂亮了,春节你们回家带你们去看看”。
又过几天,父亲又来电话“前几天有人给我送来两箱水果,留给你们回来吃。”父亲就像小孩子盼望春游一样,盼望和我们过年能回家团聚。对父亲来说,春节或许都不是节日。我们回家的那天,才是真的节日。
春节回家,我们都会给父母带去为数不多的一些吃的,可回到家中一看,父亲家的厨房里堆着像小山一样的好多吃的,冰箱里塞满了我们爱吃的东西,好多鸡鸭鱼肉、卤菜、火腿、腊排骨什么的。好像我们三兄妹是一头头狮子,一口气能吃掉一头牛。年后离开家的时候就更可怕了,父亲都会把吃的,让我们一家三口的双手都不闲着,把我的车的后备箱装的满满的。
我告诉父亲,你留着吃,我家里什么都有,我们现在生活好多了。是啊!我们现在两口子的收入一点不为生活所担心,已不再像60年代时期,担心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写到这里,真的很感慨。父亲对子女的爱真的太多太多,他只能见缝插针地找一点地方,安放自己的情感。他们塞给我们的,不是简单的食物,而是他对子女的爱。
年11月5日,是一个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日子,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无数夜深人静下的思念、多少次梦中的相逢,多少件往事的回忆,我想要用笔去记录我的感受,用情去呼唤我的爸爸,用文字去怀念我的父亲。永远不会忘记爸爸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永远不会忘记爸爸对我们的殷切期望。
年代去妻子老家梅州大浦过年
年的春节,我是随岳父岳母和我一家三口去他们老家过得年。妻子老家是广东梅州大浦县,是个客家人。由于妻子坐车晕车,尽管岳父岳母此前多次回家探亲,那年47岁的她,还是第一次回老家。
岳父家共兄妹6人,四个兄弟,岳父排行老二,妻子的大伯曾担任过江西省的副省长,离休后享受正省级待遇,他早几年去世了,之后岳父就成为他们家的长兄,家中的大事都要让岳父定夺。
据妻子说,早年他大伯参加革命,解放后大伯留在南昌做官,就将下面三个兄弟一个妹妹安置在江西工作生活。妻子的三叔,因考虑家里祖屋和祖坟,早年在南昌呆了不到2年就回家乡了,也因此岳父岳母回老家,都是由她的三叔接待。
梅州作为客家人最传统、集中的聚集地,她的民俗风情富有魅力。“百节年为首”,客家人视过年为一年中最为隆重和欢乐的节日。在客家过春节我感觉到异常的热闹,客家人很重视春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都会在自家门前或阳台上挂着内存带着灯的红灯笼,甚至在牛栏、猪舍也要点上灯。夜晚休息时主人会告诫你,无论如何红灯笼里面灯不能关掉。到了深夜,各家门口、凉台上一排排红灯笼随风飘动,闪闪发光,就像无数个红色火车在开动。
客家人的团圆饭也很讲究,饭菜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刚刚出炉的盐焗鸡,色泽金黄,香味扑鼻,肉香骨酥,还有那清蒸鸭,鸭肉很有嚼劲,耐人寻味;还有那糖醋鱼,在一层橙黄橙黄的酱汁上洒一些豆鼓,色泽金黄;客家酿三宝,分别是酿青椒、酿茄子和酿豆腐,有青紫白三种颜色,十分美味,每盘都十分开胃。
历史上,几乎所有的中国族群,都是经历过历朝历代的迁徙而发展至今的。因此,客家人在上千年的迁徙历史中,已成了很多地方的原住民。我想因为他们是迁徙的外来人口,所以叫客家人。客家人作为一个族群,有很多民俗风情保留至今,并且传承下来。客家人的婚姻礼俗受古时风尚影响较重,主要以传宗接代为目的,因此客家人不免存在重男轻女的成见。
妻子的三叔家二女儿,住在大浦的县城,生有四个孩子,前三个都是女孩,最后总算生了个男孩才算罢休。听他们说,这种现象在当地比较普遍,一般一家都会要生个男孩。我们问他,“这能上到户口吗?如果是国家公务员,这在我们江西是要开除的。”她丈夫笑了笑:“这边上户口不成问题,就是要交点罚款”。他告诉我们,在当地,除了春节,生了男孩就要挂灯笼,女孩就不挂了。所以除了春节,当你看到那家大门前或凉台上挂有红灯笼,一定是这家有喜事,生了个男丁,可见客家人依旧有些“传宗接代”思想。
客家人十分好客,每当亲朋戚友到来,他们都会十分热情的款待,但喝酒时,很注意礼节。大年初二晚团圆饭,我们是驱车赶到离县城10几公里岳父祖籍地高陂镇吃的,三叔和他大女儿住在哪里。三叔大女婿好像是镇上官员,他自掏腰包花费数万元请来亲朋戚友,男女老少多人,办了12坐酒席团圆饭。我好奇地问他,“你家这么多亲戚啊?”他告诉我:这还没有都请,人到齐了,有四五百人。这真让我诧异,人丁真是兴旺发达。
团圆饭宴席间座位颇有讲究,客家人很重视席位的安排,一般按亲朋戚友的尊卑大小位入席就坐。正厅只安排一张大桌子,往下以面对大门的左侧为首,右侧为第二位。然后从左到右,穿插论序。初起我家三口同三叔大女儿及我的小舅子一家安排在第四座,开席时小舅子和我被请上大桌子的主席就坐。虽然首次来客家过年,我耳闻目睹当地习俗,我坚定推辞:“我不够格坐在主席”,他们称够。就这样我被他们连拉带拽请上了主席。而我的妻子和请客三叔家的大女婿依然坐在第四桌。
客家人喝酒时,为了增添酒兴和热闹气氛,有猜拳助兴的习俗。猜拳时有一些规则,猜拳的数字从零到拾,说是猜中双方所出的手指合计数,即为胜方,但我怎么也看不懂。一般以三杯酒为一组,输拳者喝酒,三杯酒喝完就算过关,直至尽欢尽醉。晚上10点多钟,我们有些倦意离席了,据说他们这个团圆饭会持续到明天凌晨。
夜晚的高陂小镇是安静的,透过薄薄云层,月光洒在回家的石板路上,各家各户的红灯笼一闪一闪的,给这座小镇增添了别样的神秘。我笑着对妻子说:“你们客家人这是怎样的习俗,花费数万元三叔的大女婿还坐在第四桌,不是我们事前知道他宴请,还以为他是被请来喝酒的”。妻子看着我,诡异地笑了。
比起其他祭扫祖先坟墓礼俗,客家人的祭扫很有特点,但颇为庄严肃穆。对于此,客家人做得十分周到,甚至过于繁文缛节。客家人祭扫祖先坟墓不在我们通常“清明节”,而是在“春秋”时节祭祀。为何?我没有考证。他们的扫墓,选择在宜日。据说每年约定两次,即上半年在农历二月初一,下半年在八月初一。除了扫墓日有择日讲究外,祭祀用的物品也有讲究,主要有:鸡、猪肉、鱼、米饭、煎蛋、香葱、盐、茶叶、米酒。关于这些,都有象征的寓意。
让人不解的是:初一至初五的祭扫祖先坟墓,女人不得到坟前祭扫,全是男人参加。其他的时间不分男女。客家人多在山区居住,耕地极为有限,再加上讲究风水,所以都将祖先葬于各个山头之上,祭扫要爬到山顶上,离住家都有一段路程。
大年初五,我和孩子随着岳父及他们的亲戚参加了祭扫活动,到墓地,先铲除杂草,然后在呈倒“品”字形在墓地周围放上压纸钱,再将箩筐内的祭祀物品摆在墓碑前,燃烧香、纸、烛。随后,参与扫墓的子孙晚辈举行跪拜礼,并洒酒在地。跪拜礼后,撒些米饭在墓地周围。最后燃放爆竹,扫墓祭祀礼结束,仪式还颇为隆重。有意思的是,岳母和我的妻子及一些亲戚家的女性,只能站在距墓地多米一个山坡上,目睹着这祭扫祖先的全过程。
春节感受父母更需要子女的陪伴
今年的春节,医院度过的。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苍白面容,想到母亲为我们的付出。我似乎感到,过年除了团聚含义外,对于我们50,60年代人来说,更像是和父母的慢慢别离。
年轻的时候不理解这些,随着人到中老年才慢慢体会到,对于过年会产生一种特别焦虑的情绪,即便家人团聚,也难以掩饰内心悲凄,这大概就是我们这些步入中老年的人真情感受。
在父母和子女的亲情里,爱的风向标总是指向他们的子女。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感到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做父母的离不开孩子。这是父母对儿女的一种牵挂,这是父母对儿女一种无私的爱。这种对子女的爱远远大于子女对父母回报的心,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命题,也是做父母的最愿意为之付出一段情。
孩子上大学的那年,很多同事和朋友都会热情问:“儿子上大学了,你现在舒服了,每天不用那么辛苦了,可以放松一下了。”然后是投下的一脸的羡慕表情。可我心里总是感到空荡荡的,甚至心生凄冷。
那段时间,没有孩子的家真感到有些空荡,孩子不在身边其实是父母最大的落寞。从孩子离开我们上大学的那一天起,每天的天气预报,成了做母亲的妻子必看的节目,都会定格在湖南卫视台,每天的新闻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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